孙春生：中国证监会山西监管局原党委书记、原局长
在金融学院研究生教育发展论坛暨2023年研究生工作会议上的发言
非常荣幸被选为校外导师，也很高兴首次以老师的身份站在讲台上讲课。从1983年在省统计局工作以来，再到证监局的发展，有幸参与其中，一直从事监管工作。今天，围绕“发展资本市场，建设金融强国”主题，结合个人实践，从金融强国战略的提出、资本市场的定位及资本市场的举措以及自己的职业人生感悟四方面与大家交流。
一、金融强国战略的提出
刚刚召开的中央金融工作会议提出了“加快建设金融强国”的重大战略部署。金融强国战略的提出，有它的特殊背景和重要意义。个人理解，一是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需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强国梦，建设中国式现代化强国，需要金融的支撑。总书记讲过，“经济是肌体，金融是血脉，两者共生共荣”。二是大国博弈的需要。当前，我国经济体全球第二，从银行来讲，银行资产全球第一；从证券资产和保险资产来讲，全球第二。国家要强大，需要国际竞争力、需要国际话语权，包括产品的定价权，如石油。三是体现人民性的需要。金融体现的一方面是政治性，另一方面是人民性，政治性就是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要有大局观念、全局观念。人民性就是居民的财富管理，财富怎么增长，财富怎么安全，现在大部分百姓，尤其山西居民，最喜欢存款，当然也包括在证券市场理财，所以居民生活水平如何进一步提高，需要财富来源，工资理财等收入增加是其中很重要的一方面。四是防范和化解风险的需要。尤其全国性系统性风险，必须严密防控好。近年来，金融行业出事很多，包括集体和个人，损失很大。五是金融自身发展的需要。我国金融虽然排名靠前，但大而不强，金融增加值在GDP中占比8%左右，如国际竞争力明显不够，需要强化自身发展。
建设金融强国，我理解，主要是“一个体系，五个能力”：一是建立强大的金融体系。就金融体系来讲，包括金融机构、金融产品等，就资本市场来讲，包括证券、基金、期货等。二是要有强大的领导能力。政治性排在第一位，要坚决服从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三是要有强大的服务能力。金融的本质是为实体经济服务，当然，自身也需要发展，否则服务将无从谈起。四是要有强大的开放能力。我们和国际竞争，和西方发达国家竞争，必须开放，不能关起门来搞金融，美国资本市场为什么发达，就是因为开放度很高，吸引了很多全球资本，包括美国企业为什么强大、人才为什么聚集，也都是因此。五是要有强大的监管能力。我们虽然有各种法律、法规，金融行业在经营过程中会滋生各种问题，所以需要监管执法，同时，监管能力必须跟上，金融治理水平才能更高，风险防范才能更好。六是要有强大的抗风险能力。金融不能出现系统性区域性大风险，这是原则，也是底线，必须牢牢守住。
二、资本市场的定位
金融是国之重器，资本市场更是国之重器，从现代金融来讲，真正核心的现代金融应该是资本市场，其所发挥的作用如双创、科技赋能、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等，再比如上市公司，全国5000多家，2500多家战略性新兴产业市值占比43%，比例很高。上市公司中传统产业越来越少，山西作为传统产业省份，高科技含量企业少，所以上市速度、数量都上不来。我们山西的钱庄、票号是金融的鼻祖，谈不上现代金融，即使一般银行，更多的是传统金融，当然，从金融市场来讲，金融产品和机构设置都跟过去不同，都是现代金融。另一方面，在当前深化金融体制改革大背景下，证监会能够单列，作为国务院直属机构，按照公务员管理，足见其重要性。同时，资本市场是金融市场最大的短板，短板体现在，如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其中有个去杠杆，要求降低债务，用股权融资代替债权融资，但目前直接融资占比很低（29%），尤其股权融资占比仅3%，作用发挥太少。因此，习近平总书记、党中央特别重视资本市场发展，做出了一系列重要指示批示。出台了很多政策措施，比如，提出：资本市场在金融运行中具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作用。要通过深化改革，按照市场化法制化要求，打造一个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要引导更多中长期资金进入，发挥资本市场资源配置、资产定价、缓释风险的重要作用；要提高直接融资比重，促进多层次资本市场健康发展，更好为实体经济服务；要增加直接融资，优化间接融资；发展资本市场是中国的改革方向。培育公开、透明和长期稳定健康发展的资本市场，完善风险管理，稳定市场预期，放宽民间资本进入金融领域的限制，更好支持实体经济发展。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健全资本市场功能，提高直接融资比重。今年7月24日，中央政治局会议提出，活跃资本市场，提振投资者信心。这次中央金融工作会议进一步提出，优化融资结构，更好发挥资本市场枢纽功能，推动股票发行注册制走深走实。这些都对资本市场提出更高的要求和更多的希望。
三、资本市场的未来举措
一是建制度，资本市场是法治市场，必须有相应的法律法规体系。从法律角度，公司法、证券法、基金法、期货法，已经较为完备，需要进一步修订和完善。从法规来讲，有的已经出台，如上司公司、私募基金条例等，有的正在出台，但更多的是证监会内部规章制度，尤其发行制度安排等，单就注册制实施有80个文件和制度。二是强监管。体现在监管部门治理能力能不能提高、治理有效性能不能增强的问题；三是防风险。监管执法的目的，一是让市场秩序稳定、规范，二是不出大的风险；三是抓改革。改革就是要往市场化方向发展，如注册制改革就是市场化的表现，改革不会停，尤其资本市场，在金融前沿阵地，更不会停；四是保民生。金融包括资本市场要体现人民性，保民生就是如何增加百姓收入，通过规范运作提供安全的投资环境。目前，个人投资者交易占比从过去长期超过80%下降到60%，未来会进一步下降。五是促发展。促发展包括自身发展、金融机构市场主体的发展，只有自身发展好，才能更好为实体经济服务。
最后，结合自己的人生经历和同学们分享几点感悟。一是勤能补拙，勤能补拙是良训，一分辛苦一分才。我一直信奉“业精于勤”这句话，“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大家都听过，世界上真正的天才很少，大部分都是靠后天的学习和修养，就像爱迪生所说，“天才是1%的灵感和99%的汗水。”二是学以致用。包括学研结合、学用结合、情智结合。尤其在校学生，写论文和搞研究是最好的学研结合的方式，实习也是学用结合和提高实践能力的最好方式。同时，要加强专业知识及跨行业知识的学习，既要学懂弄通知识文化，又要了解掌握国家大政方针。大家未来走向社会，适应需要，必须提高两种能力：第一，语言表达能力，第二，文字写作能力，这样更有利于个人的成长。三是俭以养德。现在社会生活很丰富，个人生活条件也很好，作为学生，学习是第一位的，除学习之外，勤工俭学也很有必要，日常生活正常消费可以，但不应该铺张浪费。特别是滋生低级趣味、贪图享受，将来会出大问题。古人讲，成由勤俭败由奢，就是这个道理。四是知规守矩。敬畏结合，做到敬畏法治、敬畏社会、敬畏师长、敬畏纪律，这样，才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希望大家珍惜时光，学一行、钻一行，干一行、爱一行，将来好好回馈社会。（本文根据专家学者发言整理而成）
